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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手擋在胸前，瞪大眼睛與他對視，仿佛是一種抗議，話道嘴邊，卻只輕輕一聲：“什麽？”
“喜歡伐？”路易爵輕聲道。
邵雲璨用力推道：“神經病......放開，不然我叫啦！”
路易爵笑道：“你怎麽那麽喜歡叫，是多想被人聽見？”
邵雲璨急紅了臉，道：“你這樣......我男朋友知道，會不高興的。”
路易爵握緊她肩膀，道：“就怕他不知道。”
“就怕他打不死你！”邵雲璨話剛落下，電梯到了一樓。路易爵從邵雲璨身後，將她脖子死死鎖住，她又打又叫，他的臂彎也未動搖。
他胸膛的溫度傳到她臉上，她突然記起什麽，臉蛋瞬間像晚霞一樣緋紅。
她被路易爵從電梯口一路挾持到停車場，風一吹，散落的頭發遮住了面龐。
路易爵突然松開手，站的筆直說：“熙哥，下班啦！”
顧上熙從旁邊走過，看了兩人一眼說：“你們幹嘛呢？”
路易爵說：“問點客戶的事，準備走了。”
顧上熙的車駛離停車場，邵雲璨笑道：“路易爵，原來你……哈哈哈哈！”
“走啦！”路易爵往車上走去，向身後揮揮手。
自從蘇子走後，邵雲璨格外珍惜身邊的人，雖不找楊逍傑談客戶，也時常去他座位上，跟他聊聊。
楊逍傑說：“邵邵這個月厲害了，接連開單啊。”
張欣笑道：“你們邵邵多努力呀，昨晚都7點半了，還跟客戶還在樓下聊呢。小辛，你要多向邵邵學習。”
辛於媚笑道：“好的欣姐。”
邵雲璨說：“只不過是欣姐平常水平，我們該向你看齊。”
這天一早，辛於媚從電梯出來，直往前臺，對著低頭看手機的小安道：“昨天晚上A組接待過客戶了，你叫下一位吧。”
小安擡起頭看了她一眼，又從胳膊肘下面抽出一張登記卡，仔細看了看，問：“沒有啊......什麽時候登記的？”
“昨天晚上了，客戶來的時候，你都下班了。”辛於媚說。
小安看了辛於媚一眼，對邵雲璨說：“要補登記一個嗎？”
邵雲璨把登記卡還給小安，說：“昨晚上那客戶只是簡單詢問了幾句，沒留聯系方式。”
“那就是接待過咯？”辛於媚道：“既然確定是接待過了，就過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小安說完，在工作群裏艾特了B組，通知由辛於媚接待客戶。
邵雲璨說：“這不對吧，電話都沒登記，也算客戶？”
辛於媚說：“之前鄭總說過，連路過來上個廁所的都算。‘簡單詢問’，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私下加了微信。”
“鄭總說的是展會期間的特殊時期。展會一過，自然恢覆到正常情況了。小安，重新更正一下輪排信息。”邵雲璨說。
小安說：“你們商量，別為難我呀。”
辛於媚站到門口去，說：“我也不和你理論了，不管你留了沒留，一會兒客戶來了，我會接待的。你願意在樓下陪我坐著，就坐著吧。”
邵雲璨一楞，喝到：“辛於媚，你這是擺明搶啊？”
“小安，群裏更正是怎麽回事？”馮若敏從電梯下來，遠遠就問道。路易爵、程顏跟在她身後。
小安答道：“辛於媚說昨天晚上他們看見邵邵接過客戶了，讓跳過你們組。”
“他們是誰？”馮若敏問。辛於媚剛要說話，馮若敏看著小安，繼續道：“登記了嗎？”
辛於媚說：“讓邵邵補一個登記吧，沒關系的。”
邵雲璨說：“客戶沒留下電話，我總不能編一個來登記吧？”
馮若敏說：“項目有客戶進門，小安在這裏，必須要求登記，登記了方算順位接待；如果沒有登記，置業顧問可以選擇不接待。邵雲璨，把你的位置看好了。”
邵雲璨道：“好的，馮姐。”
“說了多少次，前臺不要圍一片人，除了Standby的，無關的人都跟我上樓去吧。”馮若敏轉身往電梯去，先上了電梯，按住叫道，“小辛，快點！”
辛於媚和馮若敏剛離開，邵雲璨罵道：“那副嘴臉上就寫著兩個字：賤人！”
小安道：“之前她就搶過人客戶，只不過她長得好看，男生一般都不跟她計較，你這罵得倒是痛快。”
“那身婊氣，就只能在渣男堆裏混混，做商辦可不只靠‘長得好看’！”邵雲璨重重的一拍桌子，臉脹得通紅，隨手拿起小安面前的卡片，一通亂扇。
程顏看著她，笑道：“好了好了，我的女神說什麽都對，別生氣了，她第一次進內場，自然巴望著快點輪到她。”
邵雲璨冷笑一下，道：“真是笑話，看著總覺得別人輕松，以為進了內場就能開單？”
路易爵兩只胳膊撐在前臺上，道：“你能一直開單，不就因為一直在內場，能接上門客戶嗎？”
邵雲璨整個人發抖起來，她手一失控，一疊卡單向路易爵飛去。路易爵躲過，轉身離開售樓處。
“對牛彈琴！”邵雲璨狠狠咬道。
程顏坐到邵雲璨旁邊空位上，拍拍她肩膀道：“淡定淡定，他沒做過商辦，不知厲害。小辛的事你也別往心裏去，這一行做久了，總會遇到的。”
“以前可沒遇到過......”邵雲璨突然停住，長籲了口氣，道：“我沒事，只是一時來氣，罵罵就好了。你快去吧，別耽誤你們外出工作。”
項目一期交付後，企服平臺推薦了首個大客戶吉南嶺。
吉南嶺是當地有名的餐飲品牌，晚上吉南嶺的公子要在項目上生日宴，鄭總安排路易爵晚上去應酬拓展。
邵雲璨抱著筆記本和電腦回辦公室，剛放下，路易爵問：“消失了一下午，躲哪兒偷懶去了？”他低著頭看手機，頭也沒擡。
邵雲璨悶悶地說：“回訪客戶，你以為都像你不務正業。”
路易爵二郎腿駕的老高，鋥亮的皮鞋晃得人眼花，道：“公司花錢，在售樓處養幽靈嗎這麽隨便？白天找不到人，晚上出現一下。”
她對著鏡子補粉，瞪了他一眼：“晚上喝酒的事，你看著辦。”
路易爵說：“邵雲璨，要你有什麽用。”
邵雲璨說：“你最好上點心，我是不想去。”
月末時候，在邵雲璨的輔助下，路易爵總算將吉南嶺搞定成交，逃過了三個月無銷售額降級降薪的一劫。
楊逍傑因為前期老客戶再購，重返內場，心情大好，組局程顏、莫聰和邵雲璨一起去長風公園開卡丁車。
那天邵雲璨早早先到了。她站在長風公園旁，嗅著湖畔連風都熟悉的味道，等著師傅三人。
隔天，邵雲璨心情大好，比平時早了一刻鐘到辦公室。她梳妝完，滿面春風走進辦公室。
路易爵看著手機，說：“邵雲璨，昨天約會去了咯。”
邵雲璨往位子上一坐，吐出兩個字：“幹嘛。”
路易爵說：“跟誰去的？”
邵雲璨學著他以前的語氣說：“你吃醋啊？查戶口。”
安靜的辦公室，哄笑起來，張欣笑道：“路易爵，你也有被懟的時候。”
路易爵翹起腳，看著她，說：“是不是上次我說想開卡丁車，你才去的？還偷偷去。”
邵雲璨說：“誰偷偷去了，光明正大的。”
路易爵說：“那怎麽不帶我。”
邵雲璨說：“你一個人打籃球都能崴腳，誰還敢靠近你？”
“說了是舊傷......去哪兒！？”路易爵一楞，剛要起來捉她，她已經跑到開。
邵雲璨定了去香港的機票，第二天的飛機，去跑馬地看周三的賽馬。
大學那年，是她第一次從銅鑼灣來到跑馬地。她記得長長的地下通道下，風呼呼的吹，幾個流浪漢橫斜著。米黃色高大的墻壁莊嚴肅穆，街道另一側暗處，是尊尊墳碑，她因為害怕而一路小跑。
鴻海那年，她跟傅浠憶在酒店參加歡樂時光的派對跳舞，跟傅浠憶吐槽家樂園的路易爵，跟她說起朱家角的酒吧裏，小心被每個人藏起的心事。
她記得容嶼以前跟她說過，香港哪幾家小店剛出箱的豬扒包烤得最酥脆，澳門博采哪幾種好玩。
風一吹，所有景象都變得柔和了。
當兩種情緒重在一起時，就很難分清，一件事情的發生，究竟是由哪一種情緒牽動。
她在跑馬場旁的公園裏坐下，游樂場裏，滿是不同膚色歡鬧的小朋友。
進場後，她把各種玩法都下了幾註，買了杯啤酒，在後排坐下。
不一會兒，看臺上便坐滿了人，開場後，年輕人跑到前排去，為買的馬加油。
路：不來上班，幹嘛去了？
邵雲璨把奔跑的馬兒錄下來，發給他。
路：邵雲璨，你不會在香港藏了男人吧？
她不再回覆，把杯中酒飲盡，沈浸在四周的歡呼聲中。
新年月的上海遍地紅色，暖黃的燈讓夜暧昧。
苗鳳下了班，就到邵雲璨家。
邵雲璨從衣櫃裏取出牛仔裙，說跨年狂歡就是要醉的，得有好的戰袍，催促著苗鳳把妝又補了一層。
Spark Club的隊伍長長的盤踞到了院子裏，每個人臉上都貼了閃閃的圖案。
舞臺上，彼得潘、白雪公主和貓女每20分鐘彎下腰向臺下供酒；舞臺下，揮舞的糖果色熒光棒時不時掀起一陣又一陣歡呼。
兩個女孩揮手跳躍，笑聲淹沒在震耳的音樂聲中，早已忘了何處何地和誰，很快就被人群沖散。
人群不但擁擠，而且跳躍，占據了人與人間僅有的距離。
邵雲璨一個趔趄，擡起頭，一張熟悉的，卻比平時精致的臉出現在眼前。
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邵雲璨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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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易爵笑道：“你怎麽那麽喜歡叫，是多想被人聽見？”
邵雲璨急紅了臉，道：“你這樣......我男朋友知道，會不高興的。”
路易爵握緊她肩膀，道：“就怕他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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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逍傑說：“邵邵這個月厲害了，接連開單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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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一早，辛於媚從電梯出來，直往前臺，對著低頭看手機的小安道：“昨天晚上A組接待過客戶了，你叫下一位吧。”
小安擡起頭看了她一眼，又從胳膊肘下面抽出一張登記卡，仔細看了看，問：“沒有啊......什麽時候登記的？”
“昨天晚上了，客戶來的時候，你都下班了。”辛於媚說。
小安看了辛於媚一眼，對邵雲璨說：“要補登記一個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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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雲璨一楞，喝到：“辛於媚，你這是擺明搶啊？”
“小安，群裏更正是怎麽回事？”馮若敏從電梯下來，遠遠就問道。路易爵、程顏跟在她身後。
小安答道：“辛於媚說昨天晚上他們看見邵邵接過客戶了，讓跳過你們組。”
“他們是誰？”馮若敏問。辛於媚剛要說話，馮若敏看著小安，繼續道：“登記了嗎？”
辛於媚說：“讓邵邵補一個登記吧，沒關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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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雲璨道：“好的，馮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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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易爵說：“邵雲璨，要你有什麽用。”
邵雲璨說：“你最好上點心，我是不想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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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邵雲璨早早先到了。她站在長風公園旁，嗅著湖畔連風都熟悉的味道，等著師傅三人。
隔天，邵雲璨心情大好，比平時早了一刻鐘到辦公室。她梳妝完，滿面春風走進辦公室。
路易爵看著手機，說：“邵雲璨，昨天約會去了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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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易爵說：“跟誰去的？”
邵雲璨學著他以前的語氣說：“你吃醋啊？查戶口。”
安靜的辦公室，哄笑起來，張欣笑道：“路易爵，你也有被懟的時候。”
路易爵翹起腳，看著她，說：“是不是上次我說想開卡丁車，你才去的？還偷偷去。”
邵雲璨說：“誰偷偷去了，光明正大的。”
路易爵說：“那怎麽不帶我。”
邵雲璨說：“你一個人打籃球都能崴腳，誰還敢靠近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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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學那年，是她第一次從銅鑼灣來到跑馬地。她記得長長的地下通道下，風呼呼的吹，幾個流浪漢橫斜著。米黃色高大的墻壁莊嚴肅穆，街道另一側暗處，是尊尊墳碑，她因為害怕而一路小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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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一吹，所有景象都變得柔和了。
當兩種情緒重在一起時，就很難分清，一件事情的發生，究竟是由哪一種情緒牽動。
她在跑馬場旁的公園裏坐下，游樂場裏，滿是不同膚色歡鬧的小朋友。
進場後，她把各種玩法都下了幾註，買了杯啤酒，在後排坐下。
不一會兒，看臺上便坐滿了人，開場後，年輕人跑到前排去，為買的馬加油。
路：不來上班，幹嘛去了？
邵雲璨把奔跑的馬兒錄下來，發給他。
路：邵雲璨，你不會在香港藏了男人吧？
她不再回覆，把杯中酒飲盡，沈浸在四周的歡呼聲中。
新年月的上海遍地紅色，暖黃的燈讓夜暧昧。
苗鳳下了班，就到邵雲璨家。
邵雲璨從衣櫃裏取出牛仔裙，說跨年狂歡就是要醉的，得有好的戰袍，催促著苗鳳把妝又補了一層。
Spark Club的隊伍長長的盤踞到了院子裏，每個人臉上都貼了閃閃的圖案。
舞臺上，彼得潘、白雪公主和貓女每20分鐘彎下腰向臺下供酒；舞臺下，揮舞的糖果色熒光棒時不時掀起一陣又一陣歡呼。
兩個女孩揮手跳躍，笑聲淹沒在震耳的音樂聲中，早已忘了何處何地和誰，很快就被人群沖散。
人群不但擁擠，而且跳躍，占據了人與人間僅有的距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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